大气磅礴的诗句,为何极少人知

大气磅礴的诗句,为何极少人知

曾公亮:立言高往古,抱道郁其时


读古诗词有时会呈现这样一种状况,当你读某名人的集子时,往往因了解此人的经历,读来别致感便有所减少;而有时却在不经意的胡翻中,偶有那顿觉眼前一亮的金句呈现,但对作者为谁,却是一无所知。


曾公亮就是我在随意的诗词翻阅中,呈现的这样一位诗人,他写的那首《宿甘露寺僧舍》,着实让我惊叹不已,这诗不说能与东坡媲美,倒也不减其高处,就磅礴大气来说,当有一拼,并且如果你能慢慢地细品,那意境,那胸襟,自是一番异样的风景。

枕中云气千峰近,床底松声万壑哀;


要看银山拍天浪,开窗放入大江来。



甘露寺为江南名刹,居山临江,林木苍翠,历代诗人歌之咏之者以千数,诗人从繁华的京师移来这清幽的古寺,眼远景,笔下花,当是一幅大写的《江南美景图》。


但作者的笔触却并未触及白天悦目的景致,却从夜间将息之时的翻来覆去入笔,“枕中云气”伴着“床底松声”,似轻纱薄绡,缥缥缈缈,将那讳饰了的千山万壑的风采聚于一隅,咫尺而有万里之势,让读者同自己一起,感受那万壑奇峰中回旋的阵阵松涛。


笔锋一转,开窗放眼望去,不尽长江滚滚来,“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”,万里江山入胸襟;全诗气势劲拔,霸气十足;以小见大,幻想瑰奇,意象飞动,于幻想中,将长江的开阔雄浑同自己的豪放胸襟,不着痕迹地融为一体,且隐含的人生哲理,意境唯美,是一首诗中有画,诗情画意的绝佳之作。



此诗的作者叫曾公亮,他的诗名并不嘹亮,并且留下来的诗作也并不多,大约仅十数首罢了;但他在北宋的朝堂上却是位知名人物,被列为昭勋阁24功臣之一,可见其地位之崇高。


昭勋阁二十四功臣,指的是在南宋理宗时,由皇帝钦定的,将对大宋王朝有重大劳绩的臣子,由画师画在昭勋阁中,以示皇家对功臣的认可及思念之情,这对个人及子孙来说是极大的荣耀。


汉设麒麟阁、唐奉凌烟阁、清建紫光阁,而宋代就是这昭勋阁了,在这上榜的名单中,有争议的人物天然是不能上榜的,如岳飞、王安石等等,而文学界名望大之人,如苏轼、范仲淹、欧阳修天然也是无名的。



在咱们了解的人中,大约仅仅司马光、赵普和韩世忠三位,以及赵鼎、潘美、张浚这些二熟之人了,大部分是名声不彰,或许说是咱们不甚了解的人物,而曾公亮便位列其间。


曾公亮虽然名声不嘹亮,仅就史书记载看,能获得的信息也是寥寥,真实看不出有甚骄人的业绩于宋,但稍显怪异的是,在2016年的高考语文试卷中,呈现了他列传中的文言文阅览题,看来,出卷的老师们也是很垂青这曾公亮大人的。


曾公亮,字明仲,号乐正,福建晋江人,进士出身,他从会稽县令做起,仕仁、英、神三朝,终究做到参知政事,枢密使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位执宰之职,以太傅致仕,年80去世,卒赠太师,配享英宗庙廷,赐谥宣靖。



北宋中枢行分权之事,故而能谓相执之人多多,这些人的头衔中大都有政治家及文学家之名,但可惜的是,咱们从曾公亮的列传中和流传下来的作品中,却很难见到其出彩之处。


大家都知道,北宋这几个皇帝在位之时,最大的事情就是围绕着王安石变法而展开的剧烈争斗,朝中大臣无不受其影响,或附和支撑,或对立掣肘,随之而来的就是或贬或升,荣辱转瞬间,闹得整个北宋朝堂是乌烟瘴气,不忍直视。


但曾公亮却好像置身事外,这滔天的巨浪他是连羽毛都未沾一滴水,在其时,即使是那四朝元老的文彦博也还为此四下四上,也折腾地够戗,而这位曾公亮却能够如不倒翁般地耸峙朝堂,全无贬谪之虞,岂非咄咄怪事。



须知,这王安石正是在他的大力推荐下,方能施行变革,早期他自是王党一派,对变革也是持支撑之情绪的,但随着形势的发展,他与这“拗相公”是渐行渐远,史上亦无他对立或支撑之记载,故而明王夫之言:“曾公亮、王陶之琐琐者,何当荣辱,而引身遽退,虚端揆以待安石之纵横哉? ”


琐琐者,疑虑不定也,端揆者,百官之首也;以宰相之位而不问其时遽兴的变革大势,这真实是有些说不过去的;而“及安石变法,无所异同,世讥其持禄固宠云。”苏轼就看不惯他的所为,指责他不能纠正补弊,看来是颇有道理的。


但不可思议的是,他却是最受皇帝恩宠之人,一般重臣去世后,皇帝是辍朝一日以示思念,而为他竟三日不朝,不仅配享先帝庙侧,皇帝还亲书碑铭,誉其为“两朝顾命,定策元勋”,这渥恩,天之高也。



曾公亮所做出的业绩,除了史书上记载的那几件无关大局的事外,咱们并没觉得有甚高深或超智慧之处,怕也仅仅皇帝心中才能明白,但能够必定的是,在朝政中的许多问题上,他对皇帝是有着定策之功的,否则不会享有这么高的荣誉。


就表面来看,说他是政治家,有些勉为其难;说他是文学家,也有点难以服众,也许是我坐井观天,由于,曾公亮留下的作品不少,我绝大部分是没有看过的,在这点上,如果有偏颇之处,那也是天然的,不过,对他篇首那首写长江的诗,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
但是,在曾公亮的头衔中,却有一个极罕见的桂冠,叫做“军火家”,我不知这样的称谓是否有不当之嫌,但却也真实找不出与之相配的词来。



这个桂冠是源自他终身最为重大的成果,我认为至少是对后世有着极大影响的奉献,这就是他与丁度一起,集众多人才,撰写了我国古代第一部官方编纂的军事科学百科全书《武经总要》。


这是一部包括军事理论和军事技术两大部分在内的巨作,是为了边防的需求,大力提倡文武官员研讨历代军旅之政及讨伐之事的专著,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,是研讨中国古代兵器史的极宝贵材料并且都配有插图,甚至在密码方面都有所触及,可谓是历代军事方面专业知识之集大成的专著。


至于这部书的影响就不用我在此赘言了,然丁度是个大才之人,在撰写上出力甚多当是能够幻想的;而这部巨作的署名权却是冠在曾公亮头上的,这也能够理解,作为宰执,他起的协调和纲举目张的作用,也是不可忽视的。



但我总认为,类似于这样的巨作,只仅将其劳绩加给曾公亮,有些不公了,在我的印象中,撰写这样的巨作,最大的劳绩应该是那些分编的撰稿人,而如和珅之于《四库全书》,解缙之于《永乐大典》,虽有劳绩,但却也有限。


在此,我并非是怀疑曾公亮对此作品所发挥作用的降低,而是就一般撰写此类书本的规律而言,由于,他毕竟仅仅一名文士,于这方面并非长项,如韩信为大将,并不需求他如张飞般地上阵厮杀,运筹帷幄便可杀敌取胜,同理也。


但在其他书本的撰写中,他应该更是如虎添翼,比如他参与撰写《新唐书》,这同其时的主编宋祁之劳绩来看,应该是有得一拼的,至于撰写如《英宗实录》、《元日唱和诗》、《勋德集》一类,他必定是奉献多多。



观曾公亮的终身,于咱们现在的人来说,虽然在北宋一朝声名并不是很嘹亮,正史中亦是毁誉参半,但却能看出,他是一位老成练达、谨重周密之人,皇帝对他的倚重绝对不是没道理的。


其时的皇帝对他的点评是:“公亮谨重周密,表里无间,受遗辅政,有始有卒,可方汉张安世。”所以我信任,他不党不朋,看不清楚的事便不表态,这在安稳全局,使国家不因党争而有所损害,保持国家稳步前行方面,应该是做出极大奉献的。


但是,他却也有在其位却虚其政的嫌疑,故而有“老凤池边蹲不去,饿乌台上噤无声”之讥,但他于大风大浪中,一向稳居相位而不倒,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朝堂上,他只做他了解的事,做他认为是正确的事而不追风攀附,行打压别人之事,倒也不失其慎重之道。



新郑:曾公亮墓


当然,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的作者李焘对他的不满,能够代表绝大部分人对曾公亮的看法,言其为“公亮喜荐士,多得人,然性小气,殖货至钜万,持禄固宠,为世所讥。晚年昏病,以歌舞沈。”所以,曾大宰相在后世被人罕见提及,大约也是入情入理的。


野史中有一则有关他的故事甚是风趣,权节述于下,看年轻时的曾公亮是如何行事的。


他布衣时,曾遇到一位商人因欠债而不得不卖女之人,别离之时的哭声引起曾公亮的注意,所以,筹钱40万托朋友救之,当商人率女来相谢时,他已“去三日矣。”这比起《水浒》中鲁智深打死镇关西的义举,实乃殊途同归,皆为仗义之人也。


但为何后来的他竟成为“性小气,殖货至钜万”之人,且“歌舞沈日夜”,我想,这大约同唐代那写有“锄禾日当午”的李坤一样,后来亦成一个豪奢备至之人,早年对民众的怜惜之心,随着官职的变迁而渐次消失,在那个任何年代,怕也不是个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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