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读古诗,发现不一样的柳叶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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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节轮回,春花如梦。
早春里,柳叶湖绽放最早的花除了梅花,还有檫树。立春时节,太阳山上,镀上了一层层金黄的色彩。
柳叶湖的柳林披上一抹新绿,用古诗中‘渺渺长波映远空,依依新柳扬春风’的句子来表达恰如其分。
在传统文化中,花语寄诗情,才有了“沅有芷兮 澧有兰”的咏叹。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。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。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花与古诗相遇,化为风骨、闲情、逸趣。花中生景,景中有花,意境横生。
春天读古诗,发现不一样的柳叶湖。
春江月出大堤平,堤上女郎连袂行。唱尽新词欢不见,红霞映树鹧鸪鸣。唐代诗人刘禹锡,站在一千三百年前的柳叶湖边,月亮初升,湖面如镜,一群女郎唱起新流行的情歌,可是情郎并不在身边,红霞映照在树枝上,附近有几只鹧鸪鸟不停地鸣叫,听了更让人神伤。
常德,桃花灿灿、杨柳依依的“仙源”之地,吸引了李白、杜甫、苏轼、黄庭坚等文人墨客前来游历。
北宋书法家 、诗人黄庭坚一句,春入武陵溪,溪上桃花无数。勾画出了一个令人神望的古代常德画卷。除了《桃花源记》里的文学吸引,还有迤逦的常德山水。“桃花溪”成为历代诗人追寻的诗画之境。
元代宋褧是众多游历常德山水的诗人之一,他在《阳山图》诗歌中这样写道:前春别宴武陵溪,候馆垂阳暖拂堤。忽见画图疑是梦,故人回首洞庭西。阳山是太阳山的旧称,前年春天在武陵溪边的一场告别酒宴,还记忆犹新,今年春天,在春日暖阳下,杨柳随风轻舞,站在驿站望楼上,看见远处的太阳山,似梦中的一幅画,多少往事涌动在烟波浩渺的西洞庭湖上。
春花与传统园林相遇,会有怎样的诗境?
明代剧作家龙膺在柳叶湖边花了二十多年造“隐园”,写下了“春信到梅柳,沿溪几树斜,轻轻荡双桨,恐坠岸边花。”的诗句。
龙膺一生交游广泛,与“公安三袁”、江盈科等名家往来频繁。
袁中道写过一首《早春鼎州梁山道中》,内容是这样的,担风握月为春忙,桐帽棕鞋野客装,山芋入盘存药气,松毛着火带脂香。才离僧寺遮天树,又见人家映水篁。
四百一十三前的一个早春。散文家袁中道一身“野客”打扮,来柳叶湖赏春,游览太阳山,品山芋、访高僧,从古木参天的太阳山下来,看见竹木掩映的村舍,一派乡野闲情。
寓言小说家江盈科,也留下了咏叹太阳山的诗句,梁山驿亭道,十载忆重经。云束峰腰白,松蟠路口青。林鸠啼雨湿,水鸟掠波腥。诗句中是满满的乡愁。
龙膺携好友入荣王府谱曲唱和,对民间歌舞曲艺的发展有着重大的影响。并为常德丝弦这一独特的地方曲种奠定了文化土壤。如今,从柳叶湖畔到常德河街,依然唱着依呀依的韵律,唤醒着一条归乡的路。
清代四大画僧髡残年轻时入隐园修行,髡残受龙膺影响较大。髡残号石溪,是清初著名的画僧,与弘仁、八大山人、石涛并称为“四大画僧”。髡残的诗歌中这样写到,春风吹绿草,草绿伤人心。残花落便落,琐碎沾衣襟。他处在明清二朝交替的动荡时代,离开家乡为僧,自然会生出悲春的句子。
春种冬藏,耕读传家。柳叶湖月亮山下的陈氏家族,贤才辈出,陈良三十四岁中举。其子陈洪谟二十岁中举。族人陈楷礼、陈启迈、陈谨昆均博学强记,可圈可点。
陈楷礼在《柳荫垂钓图》诗中写道:柳花点水鲤鱼肥, 举杯恰乘月当头。柳丝琬地春满堤。桃花红倚酒人影。在他的笔下,柳叶湖畔风光无限。
说到柳叶湖的春花,在太阳山南麓花山的映山红,曾经是漫山红遍;太阳山东麓的白檵木,如雪似霜,点染层林间,分外耀眼。上世纪初,爱国将领冯玉祥驻守望常德,在其自传中写道:常德北边有一座梁山,满山都长着一种百合,有时三五步一株,有时十余步一株,百合花开得极是热闹,而且为山林增美景。
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山有灵,便有了《九歌》华章;水有韵,便有了丝弦婉唱;树有根,便有了堤柳拂岸;叶有情,便有了一碗禅意。从千年文脉到百年风云,在太阳山、在湖仙岛、在穿紫河…每一次走过,都是与山水交心,与文化对话。灵秀与文华在此交融,历史与未来在此交响,繁花盛开的故园,正从古诗的墨色中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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